女人叫我去泰国旅游
到了一楼,冯凯非要去星巴克买杯咖啡,刚拿着咖啡出来,看到电梯上下来一个熟悉的面孔,是孙澄。
跟他一起的还有个长发美女,从肤色面相上看,应该是个泰国本地人,俩人有说有笑,看着挺亲密。
冯凯说行了,这下破案了,掏出手机拍照,我说别急,办事就得办瓷实,拉着他不近不远,跟在孙澄后面。
到了商场门口,一辆劳斯莱斯在门口等着,上面下来个中年男人,抱着长发美女亲了一口。
“卧槽,这关系挺复杂。”冯凯掏出手机录了像。
三人上车,孙澄坐前面,男人和泰国女孩坐后面,开车走了。冯凯问我怎么办。
我让他把刚才拍的视频和照片都发给我,然后上谷歌一搜,搜出了一堆照片,都是这个女孩。
但是这些照片都不来自社交网站,而来自一个租妻网站。
女人叫我去泰国旅游
见面的时候孙澄穿着一身睡衣,看着挺颓丧,和上午搂着anwar的时候很不一样。
我简单说了下自己是黄珊找来的,也说了黄珊对他的担心。
一听我是黄珊找来的,孙澄情绪很抵触。
我说你不想说也行,把20万的事交代清楚,解释好和anwar的关系,我就能回去交差了。
孙澄说这里人多嘴杂,上楼上房间说。
进了酒店房间,我自己拉了张椅子坐下,孙澄坐在床上,说照片上的那个男人是他老板,塔瓦猜,anwar是塔瓦猜租来的妻子。
塔瓦猜有老婆,是个富家千金,塔瓦猜为了躲老婆,平时把anwar塞给自己当挡箭牌。
但是,anwar最近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非要拿着两人的亲密合照,找塔瓦猜的老婆摊牌。
塔瓦猜的资金都是老婆掌控,拿不出来,临时让孙澄转了20万帮他周转。
按照孙澄的说法,自己是替老板背了个大锅,还被女朋友误会,太冤枉了。
这事我倒听说过,泰国租妻表面上看是男人用金钱购买了服务,但实际上真正的猎人,往往是那些看似听话乖巧的“妻子”,很多时候会哄得人倾家荡产又丧命。
不少白人因为租妻被坑得很惨,骗财骗色,最后身无分文,在泰国流浪半生,被叫做“白天鹅”。
女人叫我去泰国旅游
黄珊准备找大使馆的时候,孙澄却回了个视频电话,像是想证明自己存在。
但黄珊发现,视频里孙澄一直心不在焉,眼往镜头外边瞟,看着像是有人看着他。
黄珊认为孙澄出事了,想托我和冯凯去趟泰国,看孙澄到底怎么回事。
我说这事我没办法,北京人熟好办事,在泰国真摊上事接不住,强龙不压地头蛇。
黄珊犹犹豫豫,最后还是理解了,还买了单。
吃完饭,我俩回到车里,黄珊又来了电话,说刚才孙澄登陆了网银,从他们的共同账户里转走了二十万,还给我发了个截图。
她给孙澄打电话,没人接,不知道咋回事。
黄珊给我转了五万块钱,说我查查孙澄到底咋回事,不管啥到结果,她都愿意再付五万,没查出来也不用退。
我说你花这么大成本,为啥不自己去看,地方你更熟。
黄珊说她查过最近的运势,不适合出门,所以才找我们代劳。
冯凯在我旁边,说挺合适,正好他没去过泰国,查不出结果就当去旅游了。
黄珊要帮我和冯凯定好了去泰国的机票,我说不着急,先去孙澄的公司看看。
这个公司叫泰曼**国际投资控股公司,注册地在东三环那边的富尔大厦。
我按着地址找到公司,果然找到这家公司,公司挺大,但里面只有三个人。
女人叫我去泰国旅游
结果,就在我们准备去机场的时候,接到了医院的电话,说这个手机的主人自杀了,打了一圈电话都没人接。
因为我给孙澄发过照片,打到我这里了。我和冯凯说行吧,去医院看看。
到病房,发现孙澄躺在病床上,面色惨白,一只手指着屋顶,手腕上包着厚厚的纱布,眼睛直直的盯着天花板。
孙澄旁边还有个漂亮女孩,胳膊上纹满了大花臂,看样子和孙澄挺亲昵。
我问她,孙澄是个情况,女孩把我俩推出病房,说有事在外面说。
她说自己是黄珊的大学室友,叫裴晴。
这次是突然接到黄珊电话,说她男朋友出事了,知道裴晴正好在曼谷,让她过来看看情况。
冯凯有点奇怪,说为啥不找咱俩,把咱当外人了啊。
裴晴让我和冯凯先回去,孙澄没多大事,就是跟黄珊吵了一架,心情不太好。
我要了裴晴的电话号码,声称是孙澄的朋友,万一有啥事方便联系。
离开医院后,我立刻给黄珊打电话,发现还是关机状态,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
我把裴晴的电话发给华仔,托他帮我查查,结果还真查出点东西。
华仔给我发了一个ins账号,是裴晴的,账号的照片很恐怖,都是一些没有眼珠子的娃娃。
女人叫我去泰国旅游
但孙澄的下落,黄珊和裴晴在哪儿,我至今都没有答案。
之后我逐渐把这事忘了。
一直到上个月,我收到一份匿名快递,我扔在家里一直没拆,忘了个干净。
从那天起,我就开始闻到奇怪的臭味。
我以为鼻子出了啥问题,去医院检查,没有问题。朋友提醒我可能是家里有脏东西。
我找了半天,最后发现源头就是那个快递。
我用小刀子拆开了快递,发现里面是一只灰色的圆球,桌球大小,上面有奇怪的图案,味道也是它发出来的。
球上的图案我见过两次,第一次是裴晴胳膊上的文身,另一次是黄珊售卖的古曼丽。
我直接就把那玩意扔进垃圾袋,扔进楼下的垃圾桶。
第二天,我请几个朋友来家里涮火锅,我把这个故事讲给朋友,朋友问我想不想相信神秘力量。
我说不信,神秘力量有时会应验,大部分时候其实是个人信息泄露,然后让别有用心的人钻了空子。
就像相面算卦一样,所谓神秘力量应验,其实只是一个人为制造的骗局。
朋友说你就嘴硬,是没遇到事儿。
说话的时候,社区大妈过来敲门,她扔进来一个袋子,告诉我以后垃圾别总扔到楼道里。
垃圾袋扔进来的时候,敞着口,一个有怪味的圆珠子从里面滚出来。
我还是不信。
女人叫我去泰国旅游
开车得有五六个小时,一路穿梭,越走越偏,最后应该是已经出了曼谷。
临近目的地,就感到挺阴森的。
辗转崎岖后,到了一片棚户区,最里头有一个用木头搭建的房子。
房子外面围了一圈铁栅栏,能隐约的看见里面摆放着各种佛像,屋门口跪着一群人,披麻戴孝,发出奇怪的念咒声。
女人叫我去泰国旅游
12点整,委托人踩着点过来,是个年轻女孩,穿白色运动装,齐耳短发。
坐下来之后,她先跟我和冯凯道歉,说临时处理点学生的事,来晚了。
她叫黄珊,在一家培训机构当老师。
黄珊给我的第一印象很奇怪,整个人穿衣风格很明媚,眼神却很阴沉。
黄珊叫服务员拿菜单直接就点了,什么咖喱配什么蟹,什么茅草配什么椰汁,看起来挺专业。
黄珊说,她在泰国上大学,加上研究生,一共在泰国生活七年。
菜上好后,她主动帮我们分汤,冯凯喝不惯冬阴功汤,黄珊又单独给他点了份椰子鸡。
给冯凯乘完,她要了一个空碗,又单独盛了一碗汤,放在旁边。
女人叫我去泰国旅游
我说吃饭不着急,问起黄珊找我们什么事。
黄珊脸色一变,整个人沉了一下子。
她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照片里一个男人搂着黄珊。男人寸头,有点小帅,看面相挺老实。
黄珊说,这是她的男朋友,叫孙澄。
两人是通过我的投行朋友认识的,聊的很投缘,认识一周就确认了关系。
确立关系后,俩人就生活在一起,整体还是挺幸福的,直到五天前,孙澄被公司安排去泰国总公司工作。
起先黄珊很不情愿,孙澄说去泰国也是为了两个人的未来。
好说歹说,黄珊总算是勉强答应了。
出行前,两人约定好时刻保持通信畅通,任何行程提前报备,每天至少一个电话。
但飞机落地后,孙澄有两个小时联系不上,再回微信的时候就像变了个人。
我打断了她,问她为什么这么说。
黄珊说因为一条微信,拿出手机翻出聊天记录给我,写的是:亲爱的,平安落地。
”孙澄从来没叫过我亲爱的。“
为了证明,黄珊在聊天记录里搜索“亲爱的”,结果一片空白。
女人叫我去泰国旅游
我来之前,已经查过这家公司,法人代表叫塔瓦猜,是个泰国人,来这以后我基本可以确认,这个公司有问题。
冯凯也发现了,问我孙澄会不会被拐卖,已经变成「猪仔」。
在招聘网站上,我们经常能看到一些奇怪的「好工作」。
这种工作薪资不高,但是免费提供食宿,最重要的是入职之后,基本没啥正经事干,一个月啥也不干,白领钱。
时间一长,员工开始信任公司以后,会以各种工作名义出国进修。
一出去可就完蛋了,先是没收护照,禁锢恐吓,不听话就打,逼着去做电信诈骗。
我说有这个可能,得实际去泰国看看才能知道。
黄珊打电话,说已经定下了机票和酒店,明晚夜里11点半的红眼航班。
我打电话给一个泰国朋友,做导游的,关系四通八达,中文特别好,有个外号叫曼谷刘德华。
不全是吹牛,他确实有点破产版刘德华的意思。
华仔一听是我,很高兴,问我什么时候去泰国找他玩。
我把孙澄电话发给他,华仔帮我定了个位,说人还在曼谷,不太像卖猪仔了。
华仔说孙澄那个公司在曼谷确实有个办公地,还把地址发给我。
2019年9月,新冠疫情还没有开始,曼谷街头全是旅游的中国人。
我和冯凯下了飞机之后,打了个grab,直奔曼谷假日酒店。